收藏本站

電腦請使用 Ctrl + D 加入最愛
手機請使用 收藏
關閉

科學報 科學文摘 101

走進《白鹿原》:它不是秘史,也不是歷史真相


字體大小:
更新日期:2022316
文章欄目:
文章標籤:                   
 

寫乎

作家,優質創作者

(一)它不是秘史,也不是歷史真相,它只是一部具有時代意義的文學性小說

初讀《白鹿原》,感覺遇到了戲臺上的說書先生,一板一眼,一抬足一抖手,都是有規有矩,儼然要拉開場面說大戲的陣勢。

讀下去,果然是一部大戲,生旦淨末丑,個個都是好角色,每一位人物的出場都帶有使命感,每一個人物的命運似乎都不是作者安排的,而是人物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這便是大作家的氣魄,也是作者在寫作上的高明之處,讓故事中的人物自己去說話,作家只是人物的代言人。

作者在書的第一章前引用了巴爾扎克的一句話「小說被認為是一個民族的秘史。」這句話是世界語,同樣也適用在《白鹿原》這部小說裡。我想引用作者在《白鹿原》創作手記中的一段話與它相對應:

「從沉積著兩千多年封建文化封建道德的白鹿原上走出的一個又一個男性女性革命者,怎樣盪滌威嚴的氏族祠堂網織的心靈藩籬,反手向這道沉澱厚重的原發起挑戰,他們除開堅定的信仰這個革命者的共性,屬於這道原的個性化稟賦,成為我小說寫作的最直接命題。」

每一個真正的寫作者在寫作中都會聽從於自己心靈的對話,這是誠實的,也是必然的。當事實被掩蓋,後人無從查詢確鑿證據時,小說借用文學語言訴說歷史的真相就會凸顯出來,正所謂「小說被認為是一個民族的秘史」。

《白鹿原》不是秘史,也不是歷史真相,它只是一部具有時代意義的文學性小說。

走進《白鹿原》:它不是秘史,也不是歷史真相

作者生在農村長在農村,是一位來自於人民群眾中的基層作家,正是這樣一位深入生活中的作家,他寫出來的的小說語言才是「樸實中透著鋒芒,平淡中夾帶哲理,粗狂中顯現真實。」當白嘉軒在死了一個又一個媳婦後喪失再娶妻的信心,他父親秉德老漢說了一句話:

「凡是走了的都命定不是白家的。人存不住是欠人家的財還沒還完。」

這句話完全映照出了一個只知傳宗接代不管別人死活的財主心態,卻又合情合理,符合了人物的性格。

白嘉軒在死了第六個老婆後決定不再盲目娶妻,他在勸說母親時說:

amocity
amocity

  


「這樣下去,一輩子啥事也辦不成,只忙著娶妻和埋人兩件紅白喜事了。」

接下來,白嘉軒尋到了白鹿原上神靈的化身白鹿的蹤跡,白嘉軒也開始了他真正的人生。這句話開啟了他命運的轉折,也預示著白嘉軒以後的所作所為。

白嘉軒的聖人姐夫朱先生也留下了很多的經典語句:

「聖人的好多廣為流傳的口歌化的生活哲理,實際上只有聖人自己可以做到,凡人是根本無法做到的。」,「房是招牌地是累,攢下銀錢是催命鬼。」,「凡人永遠看不透眼前一步的世事,而聖人對紛紜的世事洞若觀火。」,「好飯耐不得三頓吃,好衣架不住半月穿,好書卻經得住一輩子誦讀。」,「朋友之交,宜得刪繁就簡」。

朱先生是作者在歷史資料中查詢到的一個真實的人物原型,作者在塑造這個人物時,附加了他的神秘感,他是作者推出的一個榜樣式人物,這個人物的身上充滿了正能量,是國人敬仰的聖人形象,也是文人墨客極其推崇的人物典型。

走進《白鹿原》:它不是秘史,也不是歷史真相

(二)作者帶著深厚的故土情感和探求真實歷史的神秘感,打開了一部長篇畫卷

人物命運,在長篇小說中至關重要,也是一篇文章的生命血脈。寫活一個人就是讓人物活在讀者的眼前腦裡,讓讀者感覺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紙上的一個名字,也不是作者手中的一個傀儡。

在《白鹿原》裡,有幾個主要的人物是作者精心塑造的,其中的朱先生、白靈靈兩個人物是作者根據史料上的記載而創作出來比較完整的極具生活原型的人物,進而從這兩個人物的身上和精神上延伸出了一些相關的小說人物,而白嘉軒和田小娥則是作者創作出來的兩個典型人物。

就如作者在《白鹿原》創作手記中寫到的:

「這個地理概念上的古老的原,又具象為一個名叫白嘉軒的人。這個人就是這個原,這個原就是這個人」,「白嘉軒就是白鹿原。一個人撐著一道原。白鹿原就是白嘉軒。一道原具象為一個人。」

amocity
amocity

  


不言而喻,白嘉軒成為了整篇小說的靈魂人物,也成了整個白鹿原上的靈魂人物。作者透過白嘉軒的個人命運反映了整個原的歷史命運,從清末反帝到新中國的建立,一個原上的變化表現了一箇中國發展史的程序,從一個點看到整個面的寫法是體現一個作家對社會和歷史的認知程度的能力,能夠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

走進《白鹿原》:它不是秘史,也不是歷史真相

amocity
amocity

  


田小娥的人物塑造徹底顛覆了以往歷史資料中對農村女性定義的概念,一個被封建社會壓迫下的農村女人,在作者的手下叛逆了,復活了,沉淪了,最終還是被傳統思想擯棄了的一個人物,這兩個人物是作者塑造的最接近真實生活形態的小說人物。

除了這兩個人物,作者還特意塑造了兩個「轉型」人物,一個是「黑娃」,一個是「白孝文」。兩個人的轉型一個是從黑到白,一個是從白到黑,戲劇性的人物轉型,加大了故事的閱讀性,也挖掘出了潛藏在人物身上真善美和醜陋卑鄙的人性。

例如在黑娃的轉型過程中,作者寫到:

「黑娃真正開始了自覺地脫胎換骨的修身,幾近殘忍地擯棄了原來的一些習氣,強硬地迫使自己接受並養成一個好人所應具有的素質,中國古代聖賢們的鏤骨銘心的哲理,一層一層自外至裡陶冶著這個桀驁不馴的土匪坯子。」

書中的「黑娃」像是一部歷史發展史,由無知到魯莽,由醒悟到成長,由獸性到人性,直至到最終的滅亡,他的經歷似乎在驗證著什麼,又說明著什麼,一切都讓讀者去想象,說書人從來不會說透歷史的,點到為止,方為妙。

走進《白鹿原》:它不是秘史,也不是歷史真相

而另外兩個主要人物白嘉軒和鹿子霖的人物命運是透過他們之間的鬥爭展開的,他們的關係糾纏不斷而又恩怨分明,兩家的命運如同歷史的命運一樣,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吧!

小說人物是特定歷史條件下的產物,任何一個人物都不是憑空捏造和任意編纂的,作者在寫《白鹿原》時,曾走訪了西安城附近的三個縣,讀縣誌,訪古城,瞭解當地的歷史,追溯自己三代以上的家族故事,結合自己的親身經歷和生活體驗,把幾個具有歷史意義的原上人物寫活了,寫出了真實,也寫出了一代人甚至兩代人的生活形態。

作者是在一種迫切需要了解自己生活過的土地上的歷史這樣一種狀態下產生的創作慾望,作者帶著深厚的故土情感和探求真實歷史的神秘感,打開了一部長篇畫卷。所以,初讀《白鹿原》時,它給了我一種閱讀衝動,一種聽說書,震耳脈,眼前一亮的驚醒,猶如說書人一拍驚堂木,來一句:「看好了!且聽我下次分解。」

接著,人物一個一個亮相,故事一次比一次精彩,作者的筆觸深入到了每一個人物的心靈之中,探尋,挖掘,再深入,直至人性完全暴露,故事到此結束,回味如說書人的餘聲,飄在耳際,回不過神來。

走進《白鹿原》:它不是秘史,也不是歷史真相

小編提示:如果您喜歡這篇文章,敬請轉發和評論。

延伸閱讀
AI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