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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報 科學文摘 11

王璜生:釋放「水墨」的能量與概念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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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9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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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09 由 藝術與設計 發表於文化

《內向·超越:迴向傳統精神深處的現代性》是繼《水+墨:亞洲視野下的水墨現代性轉化》之後《庫藝術》聯合「水墨現場」臺北藝術展博,在中國內地、香港、臺灣為首度同步啟動的全新學術研究專刊及系列活動。臺北展博將是此次主題特刊的首發地點,《庫藝術》將主持學術研究、專訪及相關寫作與出版,並在兩岸三地舉行「迴向傳統精神深處的現代性」同名學術研討會,敬請關注!

王璜生:釋放「水墨」的能量與概念範疇

王璜生

WANG HUANGSHENG

現為中央美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央美院學術委員會委員,文化部「國家當代藝術研究中心」專家委員會委員,中國美協策展委員會副主任,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德國海德堡大學客座教授,廣州美術學院、南京藝術學院、華南師範大學、中央民族大學特聘教授。原中央美院美術館館長(2009-2017),原廣東美術館館長(2000-2009).

王璜生:釋放「水墨」的能量與概念範疇

beyond the limit of concept and relase the powe of ink and wash

採訪人_於麗娜

庫藝術=庫:有人認為,「迴向傳統」是在泛民族主義立場下打的中國牌,是將傳統元素轉換身份以當代的形式重新出現。您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王璜生=王:「傳統」這東西,不是什麼「迴向」不「迴向」的事,而是「傳統」就是存在於我們的血脈之中,是自然而然的存在並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的。但是,它在我們的血脈中是有著不同的濃度的,並跟每個時代、個人有關,跟我們的日常習得與吸收有關。我們在日常中一方面不斷強化和吸收傳統;另一方面,我們也在吸收、轉化著其他很多東西,包括西方的現代性等等,這都是出於一種自覺。在這個過程中,會慢慢形成一種對傳統文化或者東方文化的新的認知,同時也對西方,對現代性新的理解及積澱,形成一種新的結構和可能性。

所謂的「迴向傳統」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口號與舉措,也不是簡單打打「中國牌」或是為某個目的就能成事的。中國水墨走到現在確實遇到了瓶頸期,它從傳統中走出來,但已不是原來的「傳統」,它被所謂的「傳統」所拒絕;但是,它又融不進西方的大文化結構中,人家對水墨的理解還停留在與一個「古老文明」相聯絡的一般認識。水墨所具有的精神性、文化性和材質的特殊性,還不能為國際所真正理解與認知,這是十分尷尬的。這幾年來,有些評論家策展人在積極推動水墨,但有人認為這是徒勞或多餘的,也有人認為這是出自某種民族情結和文化策略……從我的角度看,對水墨的研究與推動是很值得努力的。水墨是一種精神,它具有開放而豐富的場域,它對外在世界的表達與對內心世界的觀照具有它的獨特性和獨特表現方式,它可以用傳統的材質、手法去呈現,也可以跨越傳統材質,釋放「水墨」的能量與概念範疇。而「水墨」從某種意義上講,就像「傳統」一樣,流淌於中國人的血脈之中,在面對當代時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這是一種內在的必然與自覺。

庫:當代藝術更加強調語義的針對性,追求語言的新銳與觀念的獨特性,在您看來,如何在將傳統元素向當代語言轉化的過程中,避免其走向一種標籤化的國家元素?

amo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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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推進當代水墨應該從以下三方面去做:第一,當代水墨應該有更強的人文精神關懷,包括個體性的精神關懷和社會關懷,更多去呈現現代人的精神狀態、理想需求等。比如傳統的中國繪畫在人文關懷方面過於強調公共化的宏大精神概念,個人性的東西也變成了宏大公共精神概念底下的一種符號而已。而對當下與現實的關懷都非常單薄。

第二,水墨的表現力更偏重於追求內化的力量,而對外擴張的力量似乎不夠,當然這個是見仁見智的問題。水墨的力量不是出拳頭,是以柔克剛,但是如何以柔克剛?也就是以內在的力量去戰勝外在的張力,什麼是水墨藝術勝於外在張力的力量?這值得去認真研究,努力修煉,發揮水墨材質手法的特殊性與視覺力量表達的特殊性。畢竟,在當代文化表現與傳播的空間場域中,視覺表達、視覺力量、視覺認知是一種話語表達的主流。

第三,是個人性與創造性問題,傳統強調微妙的學習與推進,強調在古人裡面出新意,「無我」才是最高的境界。而當代文化越來越重視個人的精神需求與表達的自由,自由釋放出創造的力量,水墨應該體現當代文化的個體自由精神與創造性力量。

庫:我們曾經認為高度的科技和物質文明能夠給我們帶來自由,而隨著現代性的危機,比如自然環境,城市病,虛擬化等等問題的凸顯,這一點正在變得愈加渺茫。針對於「現代性」所顯現的弊端和反思,您認為東方文化在今天是否可以發揮其更加重要的補充和糾正作用?

王:現代性帶來新的可能性的同時,也會帶來新的問題,這需要我們慢慢尋找解決之道,或用一種新的方式與思維來面對發展變化中的現實。東方文化是解救西方或現代的良藥,這種說法有點過了。但我們自身對東方文化的學習與修養的確缺失很多,這種缺失是現實和歷史造成的。東方文化本身有很多精神性的東西值得尊重,它在現實和未來都可能發揮很多作用。每個人都可以根據自身的精神需求做出選擇,不能一概而論。

王璜生:釋放「水墨」的能量與概念範疇

王璜生 箴象180212 紙本設色拓印 45x50cm 2018

庫:藝術批評是藝術發展很重要的支援力量,而對於具有東方文化特色的藝術,我們的批評似乎不是囿於古代畫論,就是套用西方現代藝術理論,似乎很難找到屬於今日東方藝術的自身批評話語,您認為這是否也是阻礙今天藝術發展的重要原因?

王:這只是原因之一。我在讀碩士、博士期間,研究的都是中國古代畫論,我的博士論文寫的是《語言與觀念的嬗變:論中國古典畫論的現代轉型》。從語言角度講,古代語言系統進入現代社會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如果用古典理論系統來論述現代或當代的藝術問題時,我們會發現,語言的方式、涵義、指向等都發生了變化,我們需要變化的語言系統來面對變化著的現實。但中國藝術批評的問題並不僅僅是理論和話語問題,最主要的是我們自身的學術態度、知識能量、個人立場以及所堅守批評的獨立精神等,我們應對自身作出更多的反思。

庫:水墨原本是在書齋裡,文人的自說自話,如何讓水墨走出書齋,面對當下更加複雜的社會語境?

amo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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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古代文人的生活方式造就了水墨的畫面,也形成了古典繪畫的觀賞方式,水墨是在這樣的觀賞方式中涵養成它的表現特點。比如董其昌在湘江的遊船上一邊畫畫,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賦詩,而古人觀賞繪畫,要更衣、沐手、焚香……這是一種古典文人的生活方式與藝術方式。而在當代社會,藝術的接受與傳播方式更多元,並且從私人空間走向公共空間。而在公共空間中,水墨藝術與公眾的交流更直接更開放,更重視覺力量的表達與吸引力。有人認為在當代的公共展示空間裡,水墨就不再談論細微的筆墨問題和情緒細微的交流,而是更注重視覺的吸引力。我認為,這只是當代水墨進入公共空間的一種問題與方式。

吳洪亮曾策劃過一個特殊的有關「手卷」的展覽,「挑戰美術館展示方式」,「迴歸中國畫特有欣賞方式」。展出作品僅有手卷與冊頁,需要預約的方式才能觀看。現代的美術館將作品懸於牆上或置於展櫃之中,如此的觀看方式適應了美術館的「公共性」要求,但無形中也改變了作品原本的狀態。吳洪亮希望在公共空間裡對水墨文化進行新的呈現,以此來喚起大家新的認知。現代水墨在公共空間和公共交流的方式中,應該尋找到一種與個人觀看相呼應的表達方式,包括時間交叉、多種媒介交叉等呈現與交流的可能性,使水墨能與當代人的精神產生一種深層的呼應與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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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您怎麼看待國外美術館和學術界對水墨的看法?

王:應該說,西方目前尚未真正深入理解中國水墨藝術,他們按照自己的解讀方式來觀看水墨理解水墨,這也是一種必然。像上次美國大都會博物館所做的「水墨」(Ink)展覽,儘管有各種不同的評論聲音,但我很理解西方策展人對水墨在表達與理解上所做的努力及具有建設性的學術態度。我們可能不一定認同他的展覽理念或方式,但我們應該瞭解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是以什麼觀念來對水墨進行解讀的等等。這些年完全是水墨的展覽在西方重要美術館舉行的並不多,由西方策展人做的水墨展覽就更少,真正有學術分量的當代水墨藝術評論也非常非常少,所以很難評判西方文化界對中國當代水墨的認知程度與學術態度。但這方面確實有很多努力的空間。

庫:或許我們不能把我們理解的固有的水墨概念單純拿到西方去,讓他們接受這個東西,而是可能在碰撞中生長出一個新的東西。

王:我們自身水墨藝術理論的系統研究應該做起來,目前這方面還比較弱。而我們很多藝術理論都沒進入西方理論的論述系統裡,所以沒有人跟你討論和對話。我們的理論研究系統應該結合中西方文化來討論和表述。我覺得,現在比較缺乏研究「水墨」的年輕一代,「水墨」概念也不應該是固化的。年輕一代的理論家在知識結構及觀念上會與國際當代文化更可能形成對話關係,更接軌,談論出來的問題會超出我們原來的關注點和固化的概念範疇。

王璜生:釋放「水墨」的能量與概念範疇

王璜生 溢光2 綜合材料 1200x1200x480cm 2017

《庫藝術》微店

劉知白藝術文獻專區正式上線

品讀佳作文獻,瞭解大師傳奇一生

王璜生:釋放「水墨」的能量與概念範疇

此次上線書目:《劉知白山水清音:知白守黑-柯文輝觀畫獨白》,《百年知白,黔山風骨—紀念劉知白先生誕辰100週年》,《中國國家畫院精品書系—劉知白中國畫集》,《中國近現代名家—劉知白作品精粹》(花鳥,山水,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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