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墓手札工作室 還有1天便是中國傳統節日——除夕,外出打工的人們紛紛回家,同家人團圓。 在約2000年前的東漢,有那麼一群人為了回家卻經歷了千難萬險。 這群人的老大叫耿恭,這則回家的故事便是十三將士歸玉門。 自古西域多動亂,自東周到清末,這個地方似乎就沒消停過。 偶爾也有老實的時候,那基本上都是被中原給打怕了,第一個讓西域遊牧民族膽寒的是漢武帝時期的幾次戰爭。 西漢時期,從漢武帝劉徹時起,中華疆域所至,從敦煌玉門關和陽關以西的廣大西域都屬於漢朝。 公元前60年,漢朝在如今的新疆輪臺設定都護府,另設戍已校尉、戍部候等軍政長官,管理當時西域的婼羌、樓蘭、莎車、疏勒等三十六個小國。 然而,隨著西漢末年王莽篡漢使中原地區征戰不斷,大漢王朝雖然名義上統治著西域,其實根本無力掌控了。 匈奴捲土重來,重新控制了西域。 光武帝上臺,東漢揭開了序幕。 曾經的西域各小弟紛紛遣質子到中原,請求光武帝的庇護。 然而大漢王朝已不再輝煌,留下的只是百廢待興,對匈奴在西域橫徵暴斂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經過了「光武中興」,漢王朝的國力逐漸恢復,終於到了和匈奴重新盤道的時候了。 公元74年,漢明帝劉莊決定派兵重新進入西域。 西征大軍以竇固為主將,耿秉和劉張為副將。 從敦煌出關後,一舉擊潰了匈奴南呼衍王的軍隊。 漢軍隨後繼續西進,攻取了絲綢之路上的咽喉之地車師前後兩國。 東漢朝廷隨後重新設立西域都護府,陳睦任都護。 同時也恢復了戊己校尉制度,戊校尉由耿恭擔任,駐屯於車師後國的金蒲城(巴里坤縣),扼守天山通往北匈奴的要道。 己校尉由關寵擔任,駐屯於車師前國的柳中城,兩地互成犄角之勢。 竇固大軍在西域僅僅駐紮了幾個月,便在漢明帝的命令下班師回朝了。 耿恭和關寵二人的駐紮地僅僅有不到一千的兵馬,在他們的對面則是匈奴數萬鐵騎。 名義上西域又迴歸到漢王朝的統治之下,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首先,西域小國經過了被光武帝「拋棄」的故事後,對漢王朝的信任度直線下降。 他們對依靠漢王朝還是臣服匈奴,基本上處於觀望的態勢。 耿恭和關寵想在西域活下去,只能自力更生。 其次,匈奴雖然被竇固大軍擊潰,但遠沒有霍去病或者後來的藍玉對遊牧民族那麼瘋狂。 匈奴的軍隊是被擊潰了,但政體體制完好無損,他們等待著反撲的機會。 最後,漢王朝雖然經過了「光武中興」,但僅僅比戰亂時期好一些,稱不上是盛世。 因此,如果匈奴重新反撲,漢王朝當時的經濟和軍備狀況並不足以去打拉鋸戰。 果然,竇固大軍班師回朝沒多久,西域出事了! 這個事比較簡單,匈奴發動兩萬大軍攻打車師後國,並擒殺了車師后王。 隨即,匈奴兩萬大軍把漢將耿恭把手的金蒲城圍得水洩不通。 金蒲城全城兵勇不過三百多人,怎麼辦? 耿恭素問匈奴人極其信神明,命將士將弓箭上的箭頭塗滿了毒藥,並告訴匈奴人被射中的話,神明會對被射中者進行懲罰。 後來,被射中的匈奴兵創口處起了膿塊,對金蒲城守軍的話深信不疑,頓時軍心打亂。 耿恭趁著連夜大雨,冒險率兵騷擾匈奴大軍。 在半威脅半嚇唬之下,匈奴大軍撤退了。 耿恭明白匈奴大軍僅僅是暫時撤退,金蒲城猶如三國時代的小沛或新野,彈丸之地沒辦法抵擋重整旗鼓的匈奴人。 隨即,耿恭率領漢朝軍隊駐紮在了疏勒城。 耿恭帶人一方面屯物資,一方面修築工事,隨時迎接匈奴人的到來。 在耿恭剛到疏勒城的兩個月後,匈奴左鹿蠡王的軍隊兵臨疏勒城下。 由於疏勒城屯有大量物資並在耿恭的帶領下修築了堅固的防禦工事,這裡變得易守難攻。 匈奴左鹿蠡王也是個行家,久經戰爭的他並不著急攻城,而是斷了耿恭的「源」。 匈奴左鹿蠡王認為,沙漠作戰,水源是行軍必備的物資。 他覺得沒必要動用兵馬攻城,而是讓匈奴士兵用沙袋堵住透過疏勒城的水源,並對其進行改道。 確實,這一招奏效了。 疏勒城內很快水源告急,儲備的淡水都喝光了,守軍官兵焦渴難耐,甚至開始從馬的糞便中榨取水汁來飲用。 困境之下,軍心開始動搖。 耿恭心急如焚,此時換成了他想去拜一拜神明瞭。 那耿恭拜的神明又是誰呢?李廣利。 當年李廣利將軍在遭到匈奴圍困的時候,也被斷了水源。 他拔劍刺山,泉水飛湧而出。 如今耿恭也派人鑿井,他堅信雖然河流被改道,但是地下必有蓄水!果然,還真被耿恭挖出水了。 在被挖出水的井邊,耿恭對其跪拜。 中國象棋有一招叫「耿恭拜井」,這便是其由來。 挖出水了,耿恭繼續對匈奴人玩心理戰。 他讓士兵端著水在城牆上衝著匈奴人大口大口的喝,頓時匈奴人就傻眼了。 匈奴左鹿蠡王也愣住了,難道又有神明相助?結果,匈奴人又撤軍了。 圍攻「光明頂」的「六大派」是走了,然而江湖上不入流的「海沙幫」、「神拳門」等跳樑小醜卻來了。 西域的焉耆和龜茲兩個小國反叛,在他們的攻打下,西域都護陳睦所部全軍覆沒。 己校尉關寵駐守的柳中城也被包圍起來,匈奴人見到此狀況又回來了,帶著焉耆和龜茲再次趕往疏勒城。 幾個月後,疏勒城糧草都耗光了,全城將士不得不煮了鎧甲或者鞭子吃。 從一開始的近千人到如今的數十人,疏勒城兵將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 匈奴見狀也非常佩服耿恭所部,派遣使者進行招降。 耿恭不為所動,當著匈奴人的面殺了匈奴使者,然後「壯志飢餐胡虜肉」。 匈奴人大吃一驚,攻城更為猛烈了。 另一頭的中原地區,漢明帝去世,漢章帝繼位。 就在權力的更迭期間,耿恭和關寵的告急文書抵達朝堂。 救?時間根本來不及了。 不救?活活壯烈犧牲。 關鍵時刻,司徒鮑昱發表了的意見:漢帝國從來不冷卻英雄的熱血,即使這次救援註定失敗,也要向世人宣告漢帝國從來不會放棄為他戰鬥的勇士! 公元75年冬天,酒泉太守秦彭、謁者王蒙等人統率張掖、酒泉、敦煌三郡以及鄯善國軍隊共7000人,前往西域救援。 遺憾的是漢朝軍隊趕到柳中城時,關寵已經病死在軍中。 秦彭指揮東漢援軍大破敵軍,柳中城成功解圍,匈奴及部分西域小國紛紛撤退。 在柳中城成功解圍後,接下來就是要將疏勒城中的耿恭救出。 援軍的副將王蒙認為數百里之外的疏勒城杳無音訊,也可能已經被匈奴攻破,況且隔著天山之險,整個行軍途中危機重重,主張撤軍。 另一位將領主張必須馳援,他就是之前耿恭的部下,被派去求援的範羌。 整個援軍就此分為兩派,最終秦彭見範羌態度堅決,便撥給他兩千軍馬前去疏勒城。 此時的疏勒城外,匈奴大軍因為已知曉柳中城被漢王朝軍隊成功解圍,僅此早已撤退。 而疏勒城內,耿恭軍隊因為被圍困多時,糧草耗盡又因日夜守城,僅僅剩下26人。 當範羌軍隊抵達疏勒城時,耿恭還以為是匈奴軍隊,準備繼續作戰看清是援軍後,開啟城門,所有將士相擁而泣!早已陷入絕境的孤軍將士再也沒有想到還有獲救的一天。 第二天,疏勒城守軍26人便同漢王朝援軍一道返回。 北匈奴派兵追擊,漢軍邊戰邊走。 官兵飢餓已久,從疏勒城出發時,還有二十六人,沿途不斷死亡。 當他們抵達玉門時,只剩下了十三人。 這十三人衣衫襤褸,鞋履洞穿,面容憔悴,形銷骨立。 這些人獲得了戰友們的無上敬意,玉門關中郎將鄭眾及校尉們親自為倖存者們安排沐浴更衣, 並上書朝廷說:「恭以單兵守孤城,當匈奴數萬之眾,連月逾年,心力困盡,鑿山為井,煮弩為糧,出於萬死,無一生之望。 前後殺傷醜虜數百千計,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義,古今未有。 宜蒙顯爵,以厲將帥。 」 耿恭到達洛陽後,司徒鮑昱上奏稱耿恭的節操超過蘇武,應當封爵受賞。 於是漢章帝任命耿恭為騎都尉,軍吏範羌為共縣丞。 遺憾的是耿恭母親還沒能見到自己兒子的歸來,便去世了。 不為大漢恥! 英雄,不該被遺忘! 《艱難的回家之路:為了民族的尊嚴,他們沒想過活著回到故鄉》完,請繼續朗讀精采文章。 喜歡 科學報 cn-n.net,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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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的回家之路:為了民族的尊嚴,他們沒想過活著回到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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