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專欄 廣袤的非洲大陸上,一出出野生動物活動的場景展示了自然界的奧妙。 雖然坐擁豐富野生動物,但他們的文明在被殖民之前卻沒有馴化任何一種動物。 據考古記載,早在約6000年前,人類就已經把馬馴化為坐騎。 中國人騎馬,歐洲人騎馬,而在非洲豈不是可以騎斑馬? 印度人與歐洲人的共同祖先印歐人很早就掌握了騎術。 他們把當地的馬馴化成坐騎,食用馬奶,擴大了活動範圍,認知水平也得到提升。 這讓印歐人形成了一支曾經稱霸天下的遊牧民族。 而非洲文明中,地域廣袤,卻沒能利用動物馴化來實現通行需要。 於是人們被相對狹隘的認知觀囚禁,人類進步相對落後與此也有關係。 在蒼茫的非洲草原上,飛速移動的陸地猛獸中,斑馬的一席條紋引人矚目。 黑白相間的條紋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光線各異,於是有模糊體型輪廓的效果。 這其實是適應環境的保護色,也只有非洲才特有斑馬。 在威脅叢生中,它們隨時上演一番速度與激情的角逐和爭鬥。 集迅猛、龐大、美觀等眾多優點於一身,要是當做人類的坐騎也必定十分出色。 可為什麼人類沒有把它給馴化了? 其實人類並不是沒有動過馴化斑馬的心思。 落後的非洲文明沒能把野生動物馴化,歐洲人則去給他們上了一課。 不過後來他們才發現,即使在騎術精湛的歐洲人手下,斑馬依然是個難題。 早在15世紀,歐洲殖民者陸續來到非洲大陸,就對豐富的野生動物產生了興趣。 當時他們主要的交通工具是馬,於是也把坐騎一同運送到了非洲。 原本打算沿襲故土的傳統,用馬當坐騎代步,但在異國他鄉卻遇到了新的阻礙。 非洲氣候炎熱乾燥,歐洲馬去了之後紛紛出現了不適應的症狀。 而且,非洲本土不僅猛禽野獸多,稀奇古怪的蚊蟲也不少。 一種名叫采采蠅的昆蟲就困擾著初入非洲的人們,而直到現在也沒有徹底解決。 采采蠅以脊椎動物的血液為食,藉此也悄然傳播著可怕的錐蟲病。 人或牲畜要是慘遭采采蠅的「毒手」,就容易引發昏睡病,甚至直接致死。 當時被送到氣候惡劣的非洲,歐洲馬可謂受盡折磨。 沒多久,昔日威猛的戰馬難逃采采蠅的襲擊,都病怏怏地倒下了。 這時殖民者們注意到,當地的斑馬非常適應非洲的生活。 就連採採蠅的致命叮咬導致的疾病都能免疫。 如此強悍的身體素質與卓越的奔跑效能正是當時人們迫切需要的。 在非洲草原經歷磨練的斑馬顯然比原本家馬更具優勢。 於是他們自信滿滿地打算馴化非洲斑馬成為新一代的坐騎。 雖然馴化行動一直有在進行,但人們馴化斑馬的熱情達到頂峰,還因一位英國探險家的野蠻行徑而起。 弗里德里希·賽盧斯是一位來自英國的探險家和獵人。 1871年,他隨殖民者的熱潮,來到好望角,並在非洲生活了下來。 而他的主要目的,其實是要獵殺非洲大象。 他和其他歐洲人一樣,也帶來了自己的馬。 但還沒接近象群,馬就已經在采采蠅傳播的疾病中死去。 於是塞盧斯只憑借一腔勇猛,徒步前行開展狩獵行動。 賽盧斯被認為是當地的「野人」,把獵殺行為強加影響當地土著。 他把自己在非洲生活9年的生活事蹟寫成書,出版了《獵人的徘徊》。 其中也包括了他自認為勇敢的狩獵經歷。 這本書在英國非常暢銷,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賽盧斯的生活擊中許多人躍躍欲試的好奇靶心,也改變了殖民者對非洲的態度。 人們一改「入鄉隨俗」的友好態度,放棄適應土著人民的習俗,轉而以自己的方式改造這片大陸。 在這以後,白人殖民者更多地來到非洲南部,並對當地生物進行展開大規模的試驗。 他們養殖兇猛的非洲水牛,甚至把桀驁的花豹當作看門狗。 他們嘗試以養殖歐洲家畜的方式對待野生動物。 固有的生活經驗告訴他們,這些野生動物也是可以接受人的支配與操控的。 人們不僅在非洲當地訓練斑馬,還特意運送回歐洲使用。 一時間,在非洲與歐洲兩地,興起了一股訓練斑馬的熱潮。 歐洲一些馬戲團,開始把斑馬拉上舞臺,展示人為指定的表演。 打著非洲猛獸、黑白條紋的噱頭,斑馬錶演吸引了許多觀眾。 其中最為出名的,當屬一位銀行家的壯舉。 沃爾特·羅斯柴爾德英國的一位政治家和銀行家,同時,他也是一位古怪的動物學家。 羅斯柴爾德也成為當時為馴化斑馬而努力的重要一員。 一天,在公眾的注目下,他駕駛著一輛由4匹斑馬牽引的馬車,來到白金漢宮門前。 白金漢宮是英國君主的主要寢宮和辦公處,自然聚焦無數。 羅斯柴爾德與他的斑馬馬車可謂吸睛十足,在全國引起了極大關注。 羅斯柴爾德此舉的炫耀意圖十分明顯。 微笑的神情像是在訴說:「看,我這可是把來自非洲的猛獸——斑馬訓練成了我的坐騎!」霎時間,桀驁不馴的斑馬在人們眼中成了乖巧的坐騎與演員。 似乎成功馴化斑馬的成果就近在眼前了。 駕駛著斑馬車的羅斯柴爾德 然而,一派喜悅的希冀中,人類卻落入自娛自樂的盲目歡愉中。 畢竟馴服與馴化是不同的。 人們可以暫時馴服斑馬把人運輸至某地,馴服它們在馬戲團表演馬戲。 但在囚禁、懲戒之外,斑馬群體原本的野性並沒有改變。 人們對於斑馬本身的馴化是徹底失敗的。 羅斯柴爾德駕駛的四匹斑馬其實還是處於發育期的幼小斑馬。 本身力量不足,自然無法抵抗人類鞭打、施虐的壓迫,於是只能順應人意。 但力量不足的缺點也使馬車的行駛效率大大降低。 而羅斯柴爾德的展示中,炫耀成分顯著大於實用成分,根本不能稱之為馴化成功。 這也相當於矇蔽了公眾知悉完整真相的雙眼。 斑馬本身的脾性與性格,也不太適合馴化。 在非洲草原上馳騁拼搏,斑馬自然有其特別的生存優勢。 日常隨時以命相拼,自然把斑馬選擇成兇殘的本性和強悍的力量。 斑馬一雙後蹄的踢力巨大,就連草原之王獅子也聞風喪膽。 曾經就有許多斑馬殺死獅子的案例。 如果遭遇體型具有劣勢的獅子從背後偷襲,斑馬立即使出一記後蹄猛踢還擊。 於是不知好歹的獅子往往被踢到頭部,直接導致死亡,或者踢到下顎骨折,最後活活餓死。 而發情期的雄性斑馬更是難以控制的猛獸。 這時的雄性斑馬遇見了雌性斑馬,就會不顧一切以頑強的衝力衝過去。 根據統計,斑馬攻擊人類的次數比老虎等貓科動物還多。 經過漫長的演化,桀驁不馴的野性成了它們在其中頑強生存的支撐點。 而人類的干涉試驗只有區區幾十年,把斑馬帶到了它們並不適應的溫帶地區。 這就想改變它們賴以生存的強勢?未免痴心妄想。 被馴養的斑馬被韁繩套牢後,頸脖通常難以被拉動轉向。 它們執拗得用非洲猛獸的倔強力氣與之對抗。 這時甚至會發出喧囂的吵鬧聲轟鳴人們的雙耳。 但在那以後,人們仍然對馴化斑馬不死心。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辛巴威國家公園還曾嘗試訓練斑馬作為畜力使用。 同時他們也想親自試驗,人類馴化斑馬是否真的不可行。 最終,實際結果還是不留情面地打了他們的臉。 於是馴化專案也因違揹人道而被擱置了。 人類祖先千辛萬苦才攀登上這麼一個高階的生態位,則萌生掌控其他生物的控制慾。 於是馴化行動隨之而來。 但即使像貓、狗之類的動物也經過了數千上萬年才成功馴化。 對於一些本性難移的動物而言,長時間的辛苦馴化或許並不值得。 其實沒有人類不能馴化的動物。 如果一種動物還沒有被馴化,要麼是時候未到,要麼是不值得被馴化。 而斑馬屬於後者。 於是有了這樣一個笑話:人們發現斑馬不能馴化之後,為了洩憤,就把它的紋理畫在地上踩。 *參考資料 Rory Young. Can Zebras be domesticated and trained tobe ridden or draw carriages like horsed? Quora, 2013.08.15. 三豐探索. 斑馬也是馬,為什麼卻沒有被人類馴化?大風號, 2018.08.03. Ent在「斑馬可以騎嗎?」問題下的回答. 果殼問答,2012.0602. Manolo. 非洲的「詛咒」:采采蠅之難. 知乎, 2017.01.09. 《跑得快、長得帥的斑馬,為什麼從未被人類馴化?》完,請繼續朗讀精采文章。 喜歡 科學報 cn-n.net,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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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快、長得帥的斑馬,為什麼從未被人類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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