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19日 10:30
環球科學
歡迎來到一年一度的BMJ聖誕特刊！這是著名醫學期刊《英國醫學雜志》每年聖誕前夕都會上演的保留節目。相比往年，今年特刊的許多論文標題聽起來正經了許多，但讀完你就會發現——聖誕特刊還是老樣子：科學且不正經。
撰文 | 提前祝你聖誕快樂的編輯部
超級英雄老了之後，誰能晚年幸福，誰又比較慘呢？
你是否幻想過自己和同伴穿梭在時空之間，與全宇宙最邪惡、最強大的敵人戰鬥，在成敗懸於一線之際，你使出絕招，粉碎了滅霸的野心，最終守護了世界的和平。好了，無論其中的情節有多少精彩，英雄總有遲暮的一天，你該操心一下自己的老年生活了。
在2021年BMJ聖誕特輯中，澳大利亞的研究人員根據從2008年到2021年共24部漫威電影，分析了超級英雄角色老年的生活可能會什麼樣。首先排除雷神，他已經活了幾千年，沒有參考價值。剩下的每個超級英雄——鋼鐵俠、綠巨人、黑寡婦、黑豹和蜘蛛俠都具有很強的個人風格，老年生活也各不相同。
鋼鐵俠極其富有且智商高，這讓他不容易患老年癡呆。但他酗酒，這是對健康、長壽的影響不容小覷，畢竟每一滴酒精都會損害人體。黑豹會比他更健康，除了是瓦坎達國王、智商高之外，他還是素食主義者，這能幫助他更健康地應對衰老。
相比之下，綠巨人可能會更慘一點，他會在心跳超過200次每分鐘時變形，這說明他有心率不齊等問題，可能導致他出現心血管疾病或中風。此外，高BMI值和經常憤怒會使他老年時體內炎症水平增加，容易患多種慢性疾病。蜘蛛俠雖然身體的柔韌性和敏捷性很高，老年時更不容易跌倒，但他夜間出去活動，無法保證8~10小時的正常睡眠，因此更容易肥胖，且心理健康狀況會更差和更容易受到意外傷害。
而黑寡婦童年時被母親遺棄，在成長階段有過被忽視、被虐待等悲慘經曆，則會導致她老年時更容易患生理或心理性疾病。這些超級英雄還會遭遇同樣的一些問題，他們從事的是高危活動，很容易出現在爆炸現場，容易頭部受傷，這會導致他們容易喪失聽力，出現身體殘疾或癡呆等。
盡管如此，為了對抗反派，他們都會定期進行高強度的鍛煉活動，具有超強的社會凝聚力、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而且積極向上，心理彈性高。這些特征又會讓他們不容易患老年癡呆、能更健康地衰老。對於普通人的建議是，想要老得更健康，多進行鍛煉和建立很強的社會關系網。除了維護宇宙的安全外，超級英雄們也可以考慮下如何為大量老齡化人口提供高質量的健康護理和社會服務，畢竟每個人都有老的一天。
明年聖誕特刊寫什麼？AI幫你想
如今AI的業務面越來越廣，有時甚至已經能幫我們想點子了。聖誕特刊給我們帶來了快樂，全靠科學家天馬行空的想法。那麼，AI能不能幫人們想到有意思的研究，讓聖誕特刊薪火相傳呢？英國布裏斯托的兩位醫學工作者還真的嘗試了一番，他們使用的是今年誕生的超大參數AI模型——GPT-3。他們從近10年的BMJ聖誕特刊中，挑選了13篇閱讀量最高的文章，用它們的標題供AI學習，並生成類似風格的論文標題。在AI生成標題後，他們又從世界各地找來了25名醫生，讓這些醫生對來自往年聖誕特刊的真實標題和AI生成的標題進行評價。
醫生們的評價總結起來非常簡單：AI生成的和真實的研究標題看上去有趣的程度差不多，但是真實的標題看起來更像真的。不過，如果給AI提供一些「專家指導」，從它們生成的標題裏挑出一些表現最好的再進行比拼，AI和研究者起的標題差距就縮小了。
更有意思的是，醫生們還選出了自己認為看起來最真實的和最有趣的標題。最終，在「真實」這件事上，人類還是獲勝了——得票最高的標題是來自往期聖誕特刊的「通過暗中觀察研究醫院儲物櫃裏巧克力的生存時間」（The survival time of chocolates on hospital wards： covert observational study），得到了32%的選票。但是在整活方面，科學家似乎還稍遜一籌：得票最高的「最有趣標題」是AI生成的「用強力膠水黏合乳頭是否有助於平息工作時對勃起功能障礙的苦惱」（Superglue your nipples together and see if it helps you to stop agonising about erectile dysfunction at work），得到了36%的選票。（從這方面來看，AI似乎很關注人類的性福和心理健康。）
兩位作者認為，AI和人類各有優劣，而結合二者的力量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而且由於沒有相關的前人研究，這項研究首次說明了AI可以幫助人類構想研究論文的標題——當然，也包括聖誕特刊的標題。「關於免費的美食咖啡對急診候診時間的影響的觀察性研究」（The effects of free gourmet coffee on emergency department waiting times： an observational study）是唯一一條由AI生成的、同時入選「最真實」和「最有趣」榜單的標題。兩人表示，這個標題已經成為明年聖誕特刊他們的投稿備選了。
研究證明：食指越短，運氣越好……嗎？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說法：「食指和無名指的比例決定了你的運氣」。盡管這個結論顯然缺乏堅實的生理學依據，但是的確有不少研究（最近已經超過了100篇）對人體的這個比例產生了興趣。
而本項研究的研究者很認真地找來了一百多名手還是「原裝」狀態的志願者，「好運」的測試標准則是簡單粗暴的抽撲克牌，一次抽5張，按照德州撲克的規則進行排名。順便研究者也借助X射線測了志願者一些身體成分參數（包括骨骼礦物質含量、骨骼礦物質密度、身體體脂率）。
結果顯示，2D：4D與身體成分參數顯著相關（P<0.05）——到這裏看起來還算正常——但相關性最強的（P=0.004），是X光片測量的男性右手2D：4D與撲克手牌等級之間的相關性。顯然，根據這個研究結果，男性可以觀察一下右手食指相比無名指的長度，越短可能說明你的運氣越好。
然而研究者並沒有滿足於這個「驚人」的結果，他們在文章最後升華了一下主題：「本研究旨在探討研究人員是否能‘幸運’地發現某些統計學意義的關聯……如果認識不到這些常見的研究陷阱（如不合理的假設、薄弱的實驗和統計方法），就可能帶來假陽性結果，從而支持不可靠理論的證據。」
聽嘻哈音樂還能預防自殺？
有研究表明，媒體對自殺事件的報道會引發更多的自殺行為。但對自殺干預的報道呢？能否產生積極影響，打消弱勢群體的自殺念頭並促使他們尋求幫助？對此科學家所知甚少，因為媒體對自殺干預的報道實在太少了。
直到2017年，一位美國嘻哈歌手的歌曲提供了研究線索。嘻哈歌手Logic發布了一首名為「1-800-273-8255」的歌曲，歌名正是美國自殺危機干預熱線號碼，而歌曲內容講的也是一個有自殺傾向的人撥打電話尋求幫助。這首歌發布後在全美音樂排行榜沖上過前三，並在 2017年MTV音樂獎和2018年格萊美獎上演出，引起了公眾的強烈關注。
這給了科學家研究自殺干預的傳媒影響的好機會。維也納醫科大學的研究人員調查發現，在這首歌關注度最高的三個事件（歌曲發布、2017年MTV音樂獎和2018年格萊美獎）之後的34天內，美國自殺危機干預熱線的電話增加了9 915通，比預期增加了6.9%。同期，自殺人數減少了245人，比預期低了5.5%。
研究人員考慮了幾個潛在因素的影響，排出後經進一步分析，結果基本沒有變化。研究人員總結，這首自殺干預主題歌曲的傳播與自殺事件的減少相關。有學者認為這項研究支持了帕帕吉諾效應（Papageno effect），這個理論說的正是媒體對自殺干預的報道可以預防自殺。這項研究的研究人員也提倡，傳媒網絡中的KOL們可以利用自身影響力，幫助宣傳對自殺行為的干預措施。
總有聖誕植物想害朕
BMJ聖誕特刊，替節前布置房間的人們思考了一個嚴肅的問題：有些植物可能很危險，做裝飾品時要格外注意。也許你不過這個節日，但一些危險植物還是值得避雷。
比如，冬青是最常用的聖誕裝飾植物之一。但過研究人員提示：冬青需要小心懸掛，避免誤食，因為它的漿果含有皂角，大量食用會造成胃部不適、嗜睡，甚至導致平衡問題和語言問題。在科學家評定的低中高風險等級中，冬青屬於中風險。
高風險聖誕植物之一是槲寄生。它像冬青一樣常用於裝飾聖誕樹和花環，但體內含有槲寄生毒素（viscotoxin），能抑制細胞蛋白合成，槲寄生也因此鮮有天敵。科學家強調，槲寄生的所有部分都有毒，其中漿果的毒性最低，食用可能引發腸胃不適。
同屬高風險的還有「聖誕玫瑰」，學名黑根鐵筷子（Helleborus niger）。它具有心臟毒性，食用後可能產生竇性心律過緩與房室傳導阻滯，類似地高辛。此外，花環上用到的歐白英（Solanum dulcamara）和歐洲紅豆杉（Taxus baccata）也被評為高風險聖誕植物：食用前者的漿果可能引發痛苦的腹部痙攣；後者則有長期毒性，食用任意部位可能導致持續低血壓和心動過緩。
假如你想了解更多聖誕植物的毒性，可以查看BMJ提供的詳細信息。但如果你不確定某種植物對人體有害無害……就還是先別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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