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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豬奇美拉」!成年人不敢打開的人畜雜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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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9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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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言網

在希臘神話中,奇美拉(Chimera)是一種可怕的吐火怪物,通常被描述為獅頭, 羊身, 蛇尾的形象。

正如它十分令希臘人恐懼一樣,在加州索爾克研究所成功地創造出第一例人豬雜交胚胎時,人們同樣因此感到恐慌。事實上,這種人畜雜交物種通常被稱為「嵌合體動物(chimeras)」。

儘管人畜雜交方面的科學進步讓我們在動物身體當中培育的人類器官成為可能,但這樣的做法仍會令許多人感到噁心。正是因為人們這種厭惡情緒,上述研究項目的研究資金被暫停了。

人們似乎無法接受在豬體內培育人類腎臟的想法。

考慮到這項研究可能帶來的進步,僅僅輕微的噁心和反感情緒並不足以成為我們反對的理由。然而長久以來,人們看待人畜雜交的思考方式與角度早已根深蒂固,這使得我們很難清晰地權衡這件事的利弊。

逆自然而行?

我們中的許多人都像六歲的孩子一樣,一想到做菜時要把花椰菜和土豆泥混合在一起,就大吃一驚。我們更喜歡保持「純粹」。無論是雜交動物還是混血的兒童,那些用事物底層的本質去定義世界的人傾向於去拒絕"不純"的東西。

什麼是「事物底層本質」?這是一種觀點,即事物具有某些必要的特性,而這些特性對它們來說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豬有一種獨有的「豬性」,人則有一種人類獨有的「人性」。

但在生物學上來看,各物種都沒有與此對應的「本質」。我們都是由同一種物質組合構成的,比如蛋白質和胺基酸。甚至我們的基因和DNA都與其他物種沒什麼不同,例如人類和老鼠就有大約90%的DNA是相通的,就連小小的蛔蟲也與我們有35%相同的基因。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跳脫這種思維方式來理解什麼是「純老虎」,什麼是「非純椅子」。直覺讓我們一想到"山羊虎"就感到局促不安,但"椅桌子"的概念卻令我們倍感新奇。

人們認為,將人類和動物進行雜交並不自然,會令人作嘔(就像我曾經點過的叻沙義大利燴飯一樣) ,從而製造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擔心「豬人」會逃離實驗室,統治世界(就像我擔心「義大利-馬來菜」迅速崛起一樣)。

儘管這種「人豬奇美拉」最後在地球上遊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與希臘人一樣,我們對雜交動物的恐懼引發了這樣一種感覺:這種生物可怕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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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雜交往往會給人們造成一種令人討厭的恐懼和厭惡之感,但這總有例外。例如boysenberry(覆盆子、黑莓、露珠莓和羅根莓的雜交品種)或clementine(柑橘和橙子的雜交品種),午餐吃點這些簡直是人生樂事。

顯然接受某些雜交物種的概念對我們來講並不難。不單單是植物,我們從未覺得騾子有什麼值得警惕的地方,然而騾子事實上是由驢和馬交配而成。那麼獅虎獸、斑馬猴、山綿羊,或者蜜蜂水牛聽起來又如何呢?

儘管許多雜交會令我們感到不適,但人們並非排斥所有雜交 ,可能是這種矛盾最大的原因在於是否包含我們人類自己的DNA——特別是與其他物種相混合時。

我們不是動物

人類與豬雜交之所以令人擔憂的一個原因在於,它們能喚起對我們自己死亡的恐懼。豬的身體有可能長出一個與你相同的胰腺,這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提醒,人類也是動物,這一生物關係上的提醒確實可以喚起人們心中的焦慮。

人類中普遍存在一種觀點,即人類有靈魂,但動物沒有(對某些人來說這仍然是一種流行的信仰)。這令我們產生一種優越感,甚至覺得自己存在於生物秩序之外。所以當有人告訴我們從山羊體內也可以長出人類的心臟的事實後,我們當然會感到厭惡和沮喪。

人畜雜交讓人們意識到了一個無法避免的事實——人終有一死。避而不談人類的動物性,只會讓人類暫時不用思考,自己終歸是是渺小的生物有機體,總有一天會回歸土壤,化為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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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原因是,當你正身患嚴重的肝硬化,而在你叔叔農場的豬體內就可以找到與你匹配的肝臟並進行移植,這種情況會讓人不安且很倒胃口。我們會吃豬肉,但絕不會吃人肉。如果這隻豬培育出了你需要的肝臟,你還會吃以它的肉製成的培根嗎?

更有說服力的是, 「人豬奇美拉」這種生物也混淆了道德準則。從生物學上講,人豬雜交讓我們想起了人和豬具有相似之處,而當我們品嘗煎培根的美味之時,我們並不願想起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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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將可食用動物與不可食用動物之間劃出明確的界限,這有助於消除我們以動物為食時可能產生的不適感。而可食用動物和不可食用動物之間模糊的界限就造成了諸如2013年"馬肉事件"發生時,人們對馬肉漢堡的憤怒,在人們的印象中,馬往往是寵物或夥伴,而不是食物。

如果把寵物和我們吃的動物混為一談會引起不滿,那麼把同樣的動物與我們自身混為一談肯定會造成道德和胃口上的排斥。

除了影響胃口,人畜雜交還讓我們搞不清我們是在從動物身上取下器官,還是從半人身上。的確,從半人類身上獲取器官會讓人聯想到一個反烏托邦的未來。

最後,雖然古希臘人對神話中的人獸共體生物警惕非常,但我們反對在豬體內培育人類器官,似乎更多地與存在主義的焦慮和道德秩序的破壞有關。

我們是否應該為了滿足人類諸多目的而如此利用動物,這是另一個話題。我們對人畜雜交方面科學手段進步的畏懼以及胃裡翻滾的厭惡和噁心,很大程度上來自這一事實:人畜雜交動搖了我們所認為的人類獨特性,破壞了我們的道德優越感,與對雜交物種本身的擔心並無多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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